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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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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八章

白家。

白冬言滿臉是血地被白落扶著,進了家門。

白夫人看了,一臉的心痛,卻也不好多說什麽,只能連連嘆氣,“冬言,你怎麽這樣不懂事……”

“阿娘,弟弟知錯了。”白落勸道。

白落和白夫人對視一眼,都知道這事,少不了白秋瞳在後面推波助瀾。

可偏偏這個正主,現在已經是皇家的兒媳。打不得,罵不得,罰不得。

“你妹妹一回來,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,怎麽叫也不出來。”白夫人問道,“哎,這孩子的心性,當真是欠了些磨礪。要是你親妹妹她……”

想起自己那了無音訊的女兒,白夫人哀苦地嘆息了一聲。

“阿娘。”白落看向迷迷糊糊的白冬言。

他這個弟弟,還不知道自己的親姐姐早丟了呢。

把白冬言送回自己的院子休息,白落才對白夫人道:“阿言年紀小,心性不穩重,妹妹的事,還是先別讓他知道。”

白夫人長嘆一聲。

讓他知道能如何,不讓他知道又能如何?反正女兒也走失了這麽多年,她不願承認,可也知道……

怕是早就找不回來了。

另一邊。

白秋瞳一進房間,就把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裏。

又冷,又怕。

阿黛死了,阿黛在她面前,就那樣沈了下去。

白秋瞳一閉眼睛,眼前全是阿黛的影子。

她告訴自己,別怕,別怕。

等她當了太子妃,當了皇後,會有更多更好的侍女來伺候她。少一個阿黛,算不得什麽……

正想著。

門外,“大小姐,聖旨到了。您快起來接旨吧。”

年庚宴後,緊接著的,定是賜婚的聖旨!

白秋瞳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,“阿黛,更衣!”

才反應過來,阿黛是真得不在了。

小半個時辰後,白秋瞳去了花廳。

“怎麽讓天使等得這樣久?”白喆皺眉向白秋瞳。

在看清白秋瞳一身打扮後,眉毛更是跳了跳。

沒有阿黛為她近身伺候打扮,白秋瞳這一身搭得可以說是亂七八糟。

不及多說,白家人擺開香案,準備接旨。

“奉天承運皇帝詔曰:”

“今太子適婚娶之年。值白氏秋瞳,待字閨中,賢良淑德,為成人之美,特將白氏女許配太子為——”

“側妃!”

“什麽?”白秋瞳難以置信地擡頭。

她是側妃?居然,只是一個側妃?

白秋瞳耳畔嗡嗡的。好像有千萬個聲音,在追著她咬著她的耳朵嘲笑。

側妃,說得好聽,就是妾啊!

像魏櫻宛那樣出身卑賤的奶娘,能當顧玄卿正妻。她白秋瞳,憑什麽只是個妾?

憑什麽?

氣急攻心,跪在地上的白秋瞳身子晃了晃,暈了過去。

再醒來時,映入眼簾的,是白夫人一張寫滿擔心的臉。

“孩子,娘早就勸過你。你、你這又是何苦……”

白秋瞳無暇安撫白夫人,她周身還在被恥辱的烈火,灼燒著。

她成了整個帝都的笑話。魏櫻宛憑什麽還能過自己的好日子,不日還要成為大央公主?憑什麽?

她要讓那小奶娘,和她一樣,被全城人看。

被全城人笑話!

顧玄卿到達東廠時,兩具屍體已從溫泉宮挪了過來。

仵作跟在男人身後,“廠公,先驗哪一具?”

顧玄卿:“太監。”

三個時辰後,天降大雪。

顧玄卿等在外堂,看著從天而降的雪花,不知櫻宛回家了沒。

仵作從內室出來,拍盡了身上血腥渾濁之氣,才向顧玄卿道:“這太監剛剛凈身不久,傷口還沒好全。”

顧玄卿眉頭一皺。

早看到屍體的第一眼,他就認出了,對櫻宛下手這人,就是太子身邊的那個小顧子。

可賀兆行分明說,這小顧子和自己是一起進宮的。他騙人。

仵作:“這人,身上沒有掙紮痕跡,像是自戕。另外,他有中罌粟精的跡象。”

“罌粟精?那東西竟還沒禁絕?”顧玄卿倏地立起身。

那東西,是罌粟煎出來的精華,人沾上一點,就上癮得不行。

直吸到傾家蕩產。

顧玄卿臉色陰沈,“看來,前日密報,城南遠郊地下有罌粟精作坊,竟是真的。”

他在腦中捋了一下線索。

白冬言說這小太監是他隨便找的,太子雖然讓這小顧子近身伺候過,可對他的印象卻不深。

像是這個人因為抽罌粟,抽得沒了錢,才賣身進宮。

拿了白冬言的錢,事兒沒幹好,畏罪自盡。

可,似乎總有什麽不對……

顧玄卿一揮手,“去驗那個女人吧。”

說著起身。

一旁的顧煉:“爺,這麽大雪,您可要先回府?”

“點齊人手,去城南。”罌粟精居然在帝都流轉開來,他一刻都不能忍!

男人大步走出外室,回頭向顧煉:“你回去,跟夫人說一聲,我在忙,晚上或許回去得晚。叫她不要擔心。”

此時此刻,櫻宛剛剛從外婆的小院裏走出。

外婆吵著要看她的那塊玉,逼得櫻宛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
好不容易安撫好了老人的情緒,也到了她該作別出宮的時辰。

櫻宛辭別皇後,一步邁出朱紅色的大門。

一個滿臉褶子的太監,等在宮外門口處,“夫人,這天兒忒冷,您快請上車。”

櫻宛疾步上車,在車廂裏拍落肩上細細的積雪,“廠公呢?”

“廠公他老人家忙完已經家走了。”太監尖細的聲音從轎外傳來,帶著笑音,“讓咱家來,快些接夫人回府。廠公等著您用晚飯呢。”

“好。”這一天下來,櫻宛精神疲憊極了,“快些走吧。”

“是!”

太監自己爬上了車駕,高高揚起了馬鞭。

車裏暖和極了,似乎熏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甜香。櫻宛覺得,自己好像在哪裏聞到過。

卻怎麽也想不起來。

一陣困意襲來,女孩腦袋越來越沈,慢慢地,隨著馬車顛簸,靠在了車廂壁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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